前两天考完了我的资格考试，没有曾幻想过的狂欢，也没有预想中的休憩，一切如常，仿佛只是日历上又一个平凡的日子悄然翻过。我转身便投入下一件事中，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。

许多时候，人生都像是在爬一座看不见风景的山。

小时候喜欢摆弄电脑，爱写些奇奇怪怪的小程序，后来被父母送进学校的奥赛队伍。那时，竞赛一等奖还能保送大学，于是从初中开始，一完成课堂作业，我便泡在机房里练习。大学明明还远，我却感觉像握着一个清晰可见的目标——尽管如今想来，那更像一种幻觉。没过几年，保送政策取消，我仍在为那个早已不复存在的目标继续奋斗。后来我如愿拿到省一等奖，可那份喜悦只短暂停留，之后很长一段时间，我再未提起它。

信息学竞赛或许影响了我前二十五年的轨迹，让我走了计算机这条路，但说到底，不过是让我继续攀登另一座更高的山。

后来又因一次稀里糊涂的化学竞赛初赛，我意外拿到复赛资格。这个目标比从前更加缥缈。我甚至不太清楚它是什么，更不明白为何要做。只是学校仅有的名额给到了我，便由不得我选择。于是，我又埋头攀登另一座没有风景的山，自学完大一化学课程，然后在考场上挠了三小时的头。题目早已忘记，只记得考完去大明湖走了走。过了很久知道是一个省一等奖。不出两天就被我抛在脑后。

高考那年每天都在被各种人打鸡血，每个人都有一个目标，一个梦想。每个人都想去清华，尽管大家都知道在那样一个教育水平极差的小地方，总共也没几个人能考得上。但目标总是要有的，至于为什么选择这所学校，大学能给你带来什么，没有人知道。高考的这个梦想是最为廉价的。对大部分人而言，只是嘴上说说，等出成绩的那一刻，甚至走出考场的时候，就已经被丢掉了。

于是，在上了自己考上的大学之后，总要有一个新的目标。五湖四海的尖子生挤在一起，每个人的目标可能都是考前几名。第一学期大家的成绩都很好，图书馆永远都是满的，不过可能不会有几个人的目标是为了考研或者找工作，可能只是为了一个名次而已。有些人意识到自己不再是最优秀的那些人，于是很多人在第一个学期结束就把这个目标再度抛之脑后，开心的翘课、打游戏，考前抱佛脚去了。

后来的目标越来越多：考研、求职、恋爱、成家……

我开始审视这些所谓的目标，或者说，梦想。太多时候，它们是被人构建的，本质上是一种虚幻。从小被灌输的考上好学校，不过只是是在和人比较；而所谓更好的学校，也无非是将自己置于比别人更高的位置。这种被社会建构的梦想，常让我们忘记自己真正想要什么。

大三时，我也曾为赴美留学而拼命努力。可当录取通知真的到手，我却选择了放弃。如今想来，那个目标大概也源于对本科结束、即将步入社会的惶恐与迷茫。

无论如何，现在我似乎又重新站在了山脚，至于山顶的风景如何，就不得而知了。

后记

今年有段不太成功的感情生活。如今反思了一下，到现在我可能也不知道我为了什么而陷入感情，又真的喜欢哪一点。或许也是一种虚幻的目标？

写于凌晨2：26，行文属实有点狗屁不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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